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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月夜遇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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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月夜遇襲

村莊百十裏路外的小鎮,這天來了兩個不速之客,兩人騎著馬,風塵仆仆。下了馬,來到這小鎮唯一的一家客棧,小二連忙上前招呼,遠遠瞧著這兩位,身上氣勢不凡,其中一人,身穿紫袍,年歲似大些,成熟穩重而又隱隱帶著貴氣,另一人則是一身藏青色衣衫,氣質冰冷,凜然不可侵犯。可惜的是,兩人均是相貌平凡,若不是這通身的氣質,估計也就是扔在人堆看不出的主。就這樣,小二還是不敢小覷,恭敬地將兩人迎入內室包廂。

這廂,二人在包廂坐定,點上酒菜。

“今晚我們就先在這客棧落腳,連趕了幾天的路,也應該好好休息休息了。”其中紫袍長者說道。

“是,師父。”藏青色衣衫的年輕人答道,這氣質冰冷,聲音也凍得冰渣渣的。

“行了,我知道你心中焦急,都到這地界了,也不差這一個晚上。”紫衣長者還是從徒弟沒什麽起伏的話語中感到了他的心焦。

年輕人沒再說話,只是埋頭吃飯。

紫衣長者看了年輕人一眼,忽然笑道,“看來你師妹說的沒錯,你確實變得不少,哈哈哈,跟師父說說,你為什麽不再穿白衣了?”

年輕人身體一僵,好半響才悶悶說了一句,“不好洗!”

“哈哈哈,本王對這徒媳婦很是好奇啊,能將我這冰山徒兒融化,火氣是不小啊,哈哈!”紫衣男人放聲大笑。

年輕人平凡人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只有那雙漆黑的眼中透出一絲想念和溫暖。

“對了,三年前你曾經回過巫家村,巫令行那老家夥可還好?”紫衣男人抿一口酒,眼中透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懷念和痛楚。

“三年前,巫叔差點想燒死我。”年輕人平板的聲音響起。

“怎麽回事?”紫衣男人放下酒杯,鄭重起來。

“村中人說我侮辱了他的女兒。”

“女兒?巫令行未曾娶妻,而且他對……不,他不可能有女兒的,他在說謊,那女子是什麽人?”

“徒兒正是看那女子行為詭異,才會跟蹤她,不料卻被村中人認為是圖謀不軌。”年輕人的眼中閃過一絲郁悶,“巫叔他聽那女子哭訴後便要將徒兒執以火刑。這之後,我們便追蹤不到巫家村的任何信息了。而且上次,似乎還是巫叔故意放出的消息,我們才得到那女子的訊息。徒兒在追蹤那女子的過程中,遭到她的暗算,這才墜入山崖。”

“巫令行想幹什麽?那女子的身份是個關鍵,你接著去查了嗎?”

“自那次後,那女子又好像人間蒸發了,不過不排除在巫家村中,我們並不能探到村中的消息。”

“看來這次要順便去會會巫令行這個老狐貍了,看看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。”紫衣男子撫著腰間的長笛,“老朋友,我們是多久沒見面了。對了,這次找到你媳婦兒之後,你就跟師父回去見見那位,師父也是時候退位讓賢了。”

“師父?”年輕人的聲音中滿是驚訝。

“非是皇室血統不可接任這種迂腐的規矩也該變變了,自古上位者能者居之,師父相信你的能力。你只要接過師父肩上的重擔就成,這麽多年了,師父也要歇歇了。你師妹那裏,你也不用管,她翻不了大浪,上次那種情況,絕對不能再出現了。”紫衣男人起身,背著手站在窗前,背影滿是寂寥,“我只希望你以後會做得比師父更好,無論是什麽方面,師父這一生,終究是……唉!”男子的一聲嘆息,久久不散。

而山村裏面,這個晚上,蕭舞沒吃安眠散,有心事兒啊,得好好琢磨琢磨。老村長這白天,又是托付又是囑托,搞得她心慌慌地,這架勢,怎麽就感覺要發生點兒什麽呢?一個不眠之夜啊。

蕭舞正在床上翻來覆去地來回烙餅呢,忽然聽到外面一陣細碎的腳步聲。這晚上制藥的沒那麽早回來啊?自從這用了安眠散睡覺後,這要不用她聽覺就特別靈敏,果然,什麽藥沒個副作用啊。蕭舞坐起身,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,不像是村裏制藥的回來了,聽腳步聲,這只有一個人,而且,越來越近了,這是朝著他們的屋子來了?

蕭舞連忙下床,將床上睡得正熟的小博容抱起來,藏到了衣櫃裏面,小家夥吃了安眠散,睡得正香。抄起自己放在床邊的木棍,蕭舞躡手躡腳地站到門後。高高舉著棍子,蕭舞只感覺手心都是汗,這晚上村子裏面只剩下孩子跟她了,其他人都在峽谷呆著呢,這要發生點什麽,自己叫都來不及。

深吸一口氣,蕭舞心如鼓跳,數著那腳步聲,一步,兩步,近了,更近了。門被輕輕推開了,門外月光傾瀉進來,月光下,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向他們床鋪摸去。

沒敲門,肯定不是村裏人了,打!蕭舞用盡力氣,照著那人的後背就是一棍子,砰,來人一聲悶哼,轉過身,臉上帶著面具,在月光下,很是猙獰。男人幾步上前,伸手便要奪過簫舞手上的棍子,不過他可低估了眼前這麽個大肚子孕婦的力氣,第一次伸手抓住棍子,一扯,楞是沒扯動,男人似乎楞了一下,剛準備再次使勁,這邊,簫舞心慌意亂,用力抽回棍子,照著男人就是一通亂打。這位可是曾經一棍敲死餓狼的主,又在山谷中住了三年,禍害了山上無數的生靈,手中的力氣可想而知,這麽幾棍子下去,那男人撲通一聲,倒在地上了。

簫舞扔下手中的棍子,倒退幾步,癱坐在床鋪上,大口地喘著粗氣,身上全是冷汗。好半天,她冷靜下來,哆哆嗦嗦的走到地下那男人跟前,先是用腳踢了一下,沒反應,她的心有點涼了,不會死了吧?咬咬牙,蹲下身,在那男人鼻子下面一探,一屁股坐到地上,還好,還有氣兒。可是接下來要怎麽辦?東方漸白,天快亮了,簫舞在屋子裏直打轉。對了,先找村長,提腿便想出門。

“怎麽回事?”是村長,簫舞連忙拉住他的衣袖,猶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。斷斷續續地將事情說了一遍,臉上已是滿是淚水,“他鬼鬼祟祟就進來了,我也不知道他那麽不禁打,你快看看,怎麽辦呀。”

老村長點上燈,將那男子翻轉過來,燈光下,男子臉上的面具緊緊貼合著臉龐,就如同畫上去的臉譜,血跡從頭頂流下來,顯得分外猙獰恐怖。老村長皺著眉頭仔細看了看那人的脖頸處,臉色微微一變。“怎麽了,這是什麽人?”簫舞在一旁緊張地問道。

老村長並不答話,“孩子呢?”

“在,在櫃子裏。”簫舞這才想起來,連忙把小博容從櫃子裏抱出來,小家夥仍睡著。

老村長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,拔出木塞子,放到小博容鼻子下面,很快,孩子打著哈欠醒了,睡眼朦朧,“蕭姨,天亮了嗎?”

“你趕緊收拾一下東西,我去去就來。”老村長說完,匆匆出門。

收拾東西?簫舞渾渾噩噩地開始整理衣物,難道自己打的還是個了不得的人物,要逃命去?

老村長很快又回來了,手上還提著一個包袱,“東西收拾了嗎?衣物什麽的不要帶了。這包袱裏是幹糧,足夠你們吃上兩三天,這裏還有幾張銀票,你貼身放著。出門一直向西走,兩天的路程,前面有一個小鎮,在那裏不要停留,雇一輛馬車,直接去都城。聽見了嗎!”老村長厲聲說道。

“可,可我……”簫舞被催促的團團轉。

“別磨蹭了,快走,記住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。”老村長一把拉過她,將東西放進她的懷中。

簫舞牽著一臉懵懂的小博容,踉踉蹌蹌地出門,游魂似的向村口走去。一夜之前,生活就被翻了個個兒,活像做了一場噩夢。

走出村口,沒了村中樹木房屋的遮擋,冷風一下子從四面八方吹過來,灌進領口,簫舞凍得打了個寒顫,擡頭看看前面荒蕪不見人煙的道路,感到萬分迷茫。在村中住了有半年的時間,村裏人雖然行事詭異了一點,但對她一直很和善,老村長對她更是很照顧,有時候她都能感到,老頭是把她當成親閨女來看的。現在,就因為自己打暈了一個不知來歷的面具男,就要挺著大肚子上路了?簫舞一直到這都還是有點摸不著頭腦。一旁的小博容也一直一言不發,小家夥心中清楚著呢,他們這是又要離開了,不過只要蕭姨還帶著自己,去哪裏都一樣。

站在村口,回頭望了一眼,蕭舞深吸一口氣,摸摸肚子,看了看乖巧地站在自己旁邊的小博容。可憐孩子們跟著不靠譜的自己東奔西走了,下一站一定要找個好地方安定下來,蕭舞暗下決心。啟程!擡腳剛走了兩步,身後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身,蕭舞回頭,老村長正帶著一幫村民急匆匆趕來,來送我的?這麽大的陣勢?蕭舞傻眼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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